生活虽然难,谈情还是得浪漫。
就像再怎么骂香港是物质之都,别人谈情也有条罗曼蒂克铁规:
“howcanyoufallinlovewithaguywhodoesn’tknowgainsbourg?”
但初看这个叫赛日·甘斯布(SergeGainsbourg)的法国丑男,被称作男人中的“浪漫标杆“确实有点迷惑。
法国:发错货了?
但当代要说当颜狗有什么不好,那一定是错过了甘斯布的才华与浪漫。
且不看脸论战绩,别人真在“人又老,钱又冇”的40岁大槛泡遍了全法的女星模特。
就连当年的法国女神简·伯金也没能免俗
但满嘴的骚话只用来撩妹未免可惜,俘虏整个国家的甘斯布才最可怕。
“征用”警车、直播烧钱、滥改国歌,总统还对他赞赏有加,政府也为这个“法国猫王”降半旗。
“别再问甘斯布是谁,
他是法式湿吻的精髓。”
虽然他也时常为自己天生一副司马脸感到自卑,但甘斯布就像是法国人的母校,自己偷着乐可以,外人谁骂打谁。
但在享受国宝级待遇前,他也是熬了黑暗30年才出头的“草根后进生”。
“矮穷挫”出身在“开趴只摇古典乐,摇滚民谣都得死”的犹太家庭,纳粹时期一直在战乱中奔走逃亡。
我们还在充点卡的时候,丛林过夜已是他童年的噩梦与日常。
做名画家是甘斯布自幼的梦想,无奈恰烂钱才是穷二代的悲惨现实。
隐姓埋名的他只能跟随父亲在夜总会弹钢琴、在野鸡学校当音乐老师。
怎么跟传说中撩遍天下无敌手的“浪漫标杆”相比,甘斯布更像是没钱没颜没资源的“三无屌丝”?
该不会这辈子就这样了吧?
天将降大任必先苦其心智,“贫民窟诗人”查尔斯·布考斯基也熬了50年才出头,幸运的是甘斯布比他好上一点。
“学业退步时,我选择了放弃;绘画退步时,我也选择了放弃。现在我只剩下音乐了。”
秉着“世上无难事,只要肯放弃“的阶级精神,碌碌30年的甘斯布终于扔下画笔,一头扎进了法国音乐圈。
但和巴黎铁塔的“奢华浪漫”不一样,刚入圈的甘斯布剔除了其中的“铜臭味儿”,基调都扎根在这几十年在贫民间收集的“廉价浪漫”中:
例如成名曲《丁香站的检票员》就是讲述”我是一个保安,月薪刚够早餐,爱情与我无关,整天郁郁寡欢“的机械生活:
Etsousmoncieldefaïence 我的天空是珐琅质的
Jenevoisbrillerquelescorrespondances 珐琅质的天空上只闪烁列车的车灯
都市丽人说他太屌丝,法国人都哭着说这才是真正的浪漫。
甘斯布“水形物语”式的细腻,给无聊透顶的法国乐坛狠狠地打了一剂新血液。
《LaJavanaise》为《水形物语》增添了一丝柔情
从起家的古典香颂,到把爵士、前卫摇滚、雷鬼电子、迪斯科,新浪潮和放克等曲风统统玩到经典。
戴上耳机,午夜飞车和微醺的边缘主题油生流亡感、甘斯布独创的低吟唱法被后辈纷纷效仿,诗一般的禁忌歌词,是直男永远学不来的“文艺黄腔”。
“我也是年近40才发现自己是个天才啊~”
甘斯布从异军突起,逐步成为了驾驭各流派的“后进天王”。
50年代法国流行美国爵士,60年代饱受英伦摇滚入侵,直到甘斯布的出现,法国才有属于自己的音乐。
虽然火成了法国头牌,甘斯布还是没半点“明星该有的样子”:
因为不满政党离谱的税收,有次在直播厅突然拿出500法郎纵起火来,最后对着一小块钱屑笑着说:
“多亏我国的税收,这嗲才是我赚到的。”
成名后的甘斯布主张劫富济贫,再忙也要的士出行。仗着警局都认识他,到处拦警察搭便车……
还调皮地把国歌《马赛曲》改成牙买加雷鬼,差点没被右翼骂死。但事后收到的死亡威胁对他来说也只是多了点撩妹谈资。
就像他神经兮兮的歌词和唱腔,贫穷没有磨灭他的才华,富贵无法吞没他的痞性。这才是大情圣该有的灵魂。
“你怎么能和
没听过甘斯布的男人谈恋爱?”
“点一支Gitanes,看一个美女,就这么消磨一下午,比开演唱会和拿奖爽太多啦。”这是“痞子生(lao)活(se)家(bi)”甘斯布的人生信条。
酒不离口、烟不离手、见到女人一直吼,油腻大叔的三大死刑都写在了甘斯布脸上。无奈别人帮谁写歌谁就火,女星想被他泡还得队尾取个号。
“性感小野猫”碧姬·芭铎、混血名模Bamboo……虽然甘斯布的情史八卦够出十本书,但光和简·伯金(JaneBirkin)的传奇就得占六本。
不懂谈情的泰迪直男,都该来学学甘斯布的情话
也许光是写歌还宣泄不完甘斯布的才华,人到四十还跨界玩起了电影写作绘画。
于是在偶然之间,甘斯布在片场偶遇了女主角简·伯金。简这会儿还是刚从大不列颠过来发展的十八线演员,离“法国文艺女神”还有段距离。
得知要和当地最著名的文(hua)艺(hua)大(gong)师(zi)拍对手戏,法语一窍不通的她难免紧张到想报警。
而此时的甘斯布还在和“小野猫”纠缠不清,面对新人也是惯例一脸臭拽,爱理不理的架子相。(也有可能是英语没过六级)
甘斯布和“小野猫”碧姬·芭铎
直到巴黎的某夜,简趁机邀请甘斯布跳舞,没想到传说中的夜蒲王子是个连摇摆舞都不会跳的憨憨,还笨笨地踩了人家一脚。
此时的甘斯布其实也一直在心跳冒汗,他们在浪漫的音乐中破冰,在摇曳的晚风中倾诉,两人从最初的傲慢偏见发展到相逢恨晚。
从此夜蒲公子不再爱玩,天天片场接老婆下班。
作为史上最著名的“文艺夫妇”,除了脸砸蛋挞、跳河劝架的沙雕日常,他们的“乐坛夫妻档”才是法国的瑰宝:比如那首不听不是法国人的《Jet’aime……Moinonplus》(我爱你,也不爱你)。
其实这是很久之前甘斯布为前女友“小野猫”写的“最宠情歌”,录的全是两人的娇喘和粉腻的骚话,隔着耳机也能嗅到荷尔蒙的芬芳。
点击文首感受,不建议外放
上头是上头,但歌词实在太涩了,“小野猫”怕这首歌被她远在德国的富商老公发现,便求甘斯布先留着备用。
tueslavague,moil'îlenue你是浪潮,我是赤裸的岛
tuvastuvasettuviens你来来去去
entremesreins就在我的腰间
但“真心不等待,不爱就拜拜”,甘斯布最后决定和简一起录这首歌~
你渣我更渣
但在谈性色变的年60年代,甘斯布的恶趣味并不被社会接纳。这首小黄歌一出版就被右翼喷成筛子,“教皇国”梵蒂冈更是多次封杀这首“淫曲”。
当记者问他被讽为“移动污染源”是什么滋味时,甘斯布只是风趣地调侃道:“要说谁是最好使的宣传工具,那必须得是梵蒂冈。”
这倒也没说错,多亏梵蒂冈的封杀,禁忌色彩反而让这首歌更有味道。
小黄歌三两下就传遍了小年轻的耳朵,其中不少歌词还成了当时沸沸扬扬的“五月革命”文化口号。
虽然小两口很甜蜜,还生下了宝藏演员夏洛特·甘斯布(演《女性瘾者》那个),但甘斯布离经叛道的酗酒生涯最终还是吓跑了简伯金。
夏洛特·甘斯布
浪里来的总归浪里去,虽然最终各自另找新欢,两人仍是彼此的灵感缪斯:你写我唱的经典模式已经深深融进了两人,甚至是法国人民的生活里。
“过去,他是我的生命,以后,他也一直会是。”
甘斯布就这么主宰了乐坛20年,直到1991年全法人民都无法释怀的那一天——甘斯布突发心脏病,与这个世界不辞而别。
那天法国降了半旗,“小野猫”为他致悼词,未来总统密特朗称他作“当代的波德莱尔”。
而简·伯金在他的遗体旁守护了三天,之后也一直定居在巴黎,追忆两人在浪漫之都留下的痕迹。
爱你就像爱生命
优秀的艺人很多,而甘斯布的独特之处就在于他从未裸泳,更不用担心潮水退去:
无论是歌曲还是谈情,他总能带给人私密的浪漫和超越潮流的新鲜感。
有如此有趣的灵魂,谁还在意披着什么样的皮囊呢。就算在颜值正义的当代,依然会有人拜倒在他的牛仔裤下。